羅曼住在阿瓦隆的後花園

梅林羅曼專門

【FGO 梅林羅曼 現代AU】夢中的男孩01-02

靈感來自奇片漫畫的夢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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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馬尼.阿基曼,是個年屆三十,無戀愛經驗的母胎單身男子,即將轉職為魔法師的普通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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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後飲酒會一直都是步入社會後,羅曼極度沒興趣,卻又不得不參加的成人文化,達文西說,若你想要變得更邊緣,你可以不要參加啊沒關係這般赤裸裸宛如威脅的勸告,所以他才勉勉強強地一個月參加個一天。

  他世間最大的興趣莫過於為虛體軟體偶像梅莉瘋狂在螢幕前打扣,除此之後,其他非梅莉的活動對他而言都是在浪費時間。

  你真的很宅耶。他上班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同事的達文西如此吐槽。你這是憑實力單身耶羅馬尼,真活該你沒有對象。

  有什麼關係。羅曼表示,我不管反正我已經決定好我這輩子的另一半就是梅莉了!

  即使是最佳的工作夥伴,也是最好的朋友,達文西還是為了羅曼這不切實際的妄想笑出聲了︰你有本事辦個梅莉與你的婚禮,拍成影片放在網路上,你絕對會馬上紅,至於紅的效果是好是壞我是不保證啦。

  誰說我要紅啦,但是我會跟梅莉祕密結婚。羅曼說。

  達文西禁不住為羅曼無藥可救的妄想搖了搖頭,只是吐了句:你沒救了,腐蝕到骨子般的沒救了。

  撇除已經宣告這輩子貫徹實行單身主義的達文西,在他公司裡的女生們幾乎都有對象或已經結婚了,男性也是一個個都有美麗的老婆,漂亮的女朋友,唯有他,就只有他,即將邁入三十卻依舊八字沒個一撇,儘管其他同事對羅曼的交情說不上特別熱絡,但一說到羅曼竟然還是沒有對象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羅曼好歹也是個長相好看,工作能力也好,看起來老實的樣子,像這樣的對象多少都會有對象吧。

  只有達文西說,照他那樣性格,沒對象真的很正常,非常正常。

  而同事們看羅曼對談感情似乎也是不感興趣的樣子,在好幾次試圖找他聯誼都被羅曼拒絕後,也就沒有同事願意再找他去聯誼了。

  達文西吐槽說,你又一次成功憑實力單身了!

  羅曼倒是不覺得怎麼樣,他想著只要有梅莉就好了。

  直到一次下班飲酒會,羅曼誤喝了一杯酒精濃度超高的酒,酒量不好的他立刻醉倒,達文西一肩扛起要把羅曼帶回家的重大責任。

  達文西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在羅曼誤喝烈酒後三秒內醉倒,『磅』地整個人直挺挺面部朝下趴地的畫面說有多超現實就有多超現實,也因為太好笑導致達文西一想到羅曼瞬間倒下的畫面就忍不住笑到下一秒彷彿要長出腹肌。

  「嘛,也難怪啦,誰叫你要不小心喝到濃度50幾度的調酒,沒死也半條命去了。」

  被她攙扶上計程車的羅曼現在呈現一種半死不活的夢遊狀態,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因為聲音很糊整套聽起來像在唸哪個異世界的魔法咒語。

  達文西將耳朵靠近羅曼喃喃不休的嘴,聽見羅曼含在嘴裡的話原來是『我也好想談戀愛,好想誰來愛我,好想得到幸福啊嗚--』

  達文西細想了下,也難怪羅曼會這麼說,畢竟他小時候還真的是個缺愛的孩子。

  羅曼小時候因為老爸的關係常常搬家,所以很難交到朋友,再加上老爸常在外頭跟女人鬼混不回家,羅曼兒時生活集於高風險家庭的特徵於一身,但神奇地不只沒有長歪,更是一個聰明的優等生,依照羅曼的聰明才智,肯定能去醫學院就讀,做個厲害的好醫生。

  據羅曼的說法,他其實有機會去做醫生,儘管當初考上了醫學院,但老爸在外揮霍鬼混的桃花債在他準備申請就讀醫學院前如降下巨雷砸在他們家。

  「啊哈!羅馬尼抱歉啊,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了我女友的保證人......所以,抱歉啊☆」爸爸大衛雙手合十,眼睛調皮地向羅曼拋媚眼,把內容說得不過只是做錯一件小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過是個不小心犯錯的小孩。

即使當初少年如羅曼,也知道當別人的保證人這意味著什麼:「......你說,對方欠多少錢。」

  「估算應該是幾千......萬。」大衛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不檢點連累到兒子,在最後一個萬字時聲音特別小。

  「我想,你交的女友在確認有你幫她做保後,她肯定跑了。」大概是從小培養,長大多少擁有了對不檢點老爸的抗體,即使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羅曼的反應依舊是先冷靜地確定情況。

  「不愧是我聰明的兒子,你說得真對☆確認債務金額後,我怎麼聯絡都連絡不到她。」大衛嘉許地點點頭。

  於是,羅曼在還沒成年時,就開始跟著爸爸一起扛著千萬債務。醫學系?當然也自然跟著泡湯了。畢竟債務在前,學費高昂的醫學系就不是個好選擇,羅曼不得不放棄讀醫學系,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學費比較低廉的商學院系所就讀。

  因為他的志願是當醫生,所以當他知道他再也不能讀醫學院時,即使在渾蛋老爸面前很冷靜,但在當夜睡覺時,他依舊難過得哭濕了枕頭。

  大概是內心真的起了很對不起兒子的愧疚,大衛總算真正改過向善開始正經去找工作還債了,而羅曼也一起跟著爸爸還債,過著平日早上讀書,晚上打工,假日則繼續整天打工的日子,來還債與賺學費。龐大的債務不允許他有娛樂,更不容他發展人際的機會,以至於大學四年畢業,班上同學對羅曼沒有多少互動與認識,更別說大學交上什麼朋友。

  大學的羅曼唯一覺得娛樂的時刻大概是存在於電腦軟體裡唱歌的虛擬偶像梅莉吧。擁有只要聽著梅莉的歌,疲憊就會一掃而空的小幸福。

  聽完他的際遇後,自認看過很多悲慘故事自己應該不會感傷的達文西,也不得不為羅曼悽慘的生長經歷,掬一把同情淚。混帳家庭的混帳雙親的混帳故事雖是老梗,但其慘痛威力依舊是彌久歷新的經典。

  「雖然我老爸真的是個渾蛋,但混蛋之外的時間其實對我也挺好的,欠債之後,雖然我沒辦法讀醫學系,但同樣讓我老爸決定好好擔起責任也不是件壞事,我想,整件事應該還是好的吧?」大概是經歷了太多,羅曼說起這件事時,微笑之下是滿堆的無奈。

  在達文西回想與羅曼聊天的過往中,司機不知不覺將車開到了羅曼家前,達文西付清了車費並攙扶著依舊暈醉的羅曼下車。儘管達文西自認自己美麗外表下的內在擁有大叔般的思想,但身體沒大叔般的力氣,以至於達文西拖著不知重她多少羅曼的身體進公寓時,腦袋閃過的盡是『乾脆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好啦』的惡魔想法,但最後還是想對朋友好人做到底的天使想法勝出,盡責地把人拖到了羅曼家門口,在羅曼褲子口袋裡找到大門鑰匙開門。

  打開大門後,離羅曼房間的床上還剩幾步路,但走得達文西異常艱辛。

  「可惡啊羅曼,你的身體是用鉛做的嗎?重死了!」

  已經不管背後羅曼會撞到什麼東西了,達文西只求背上沉重的負擔快點卸下,相信作為好朋友的她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夠義氣了。

  到了房間,達文西一個施力讓羅曼身體躺在床上,為防止羅曼隔日醒來腰酸背痛,特地幫羅曼擺好正面向上的躺床姿勢,為預防感冒,於是又替他添被。整件任務大功告成後,達文西感覺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壯舉,深深吐了一口氣後給自己拍幾下手。

  「好啦,麻煩的小羅曼已經被我清潔溜溜地解決啦,我可得要馬上回家啦,熬夜可是對天生麗質的我嬌嫩肌膚的大敵呢,現在也不早了,得趕快回去洗澡保養皮膚睡覺囉。」

  在離開羅曼家之前,為了讓隔日醒來的羅曼了解自己怎麼回家的始終,她拿了羅曼桌上一張白紙寫上備註,並用裝著水的玻璃杯押著紙。

  『哼哼,你醒來之後肯定會很驚訝是怎麼回家的吧?是我李奧納多.達文西身負把你帶回家重責的功勞喔!你給我好好牢記吧!因為我要把你帶回家的關係害我熬夜了,若因為我帶你回家不得不熬夜,隔天臉上有出現一丁點的小細紋都要算在你頭上喔,知道嗎?至於賠償?那就請我車站前的OO甜點店的夢幻草莓蛋糕好啦♡說好囉,不准食言。』

  『P.S. 我已經幫你請假啦,雖然我想你在一開始發現自己睡過頭時,肯定會嚇到從床上跳起來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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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的世界既輕盈,也毫無負擔,更沒有時間與空間的藩籬,就像隻小鳥在天空自在飛翔一樣,更何況,夢還能隨自己的喜好改變,比起黑白灰的三色夢,他更喜歡繽紛七彩的夢。他布置他在夢的住所,有早晨永遠蔚藍偶帶幾朵俏皮的雲輕悄路過,夜晚則是彷若會把自己淹沒星斗滿天的天空,地面開著永不凋謝芬芳又多色艷麗的花,還蓋了個為了能與天上星星更靠近,高高的一座塔,塔的造型還能隨心所欲變化。

  梅林.安布羅修斯,他已待在夢的世界不知多久的時間,但對他來說,要計算他在夢裡的世界待了多久時間是件毫無意義的事,畢竟在夢中世界,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儘管時間對他現實中的肉體可能還有些意義)。

  他從小就隱約察覺到他有操控夢的能力,而且他內心也清楚,比起無聊的現實生活,夢中的世界更讓他有活著的感覺,在夢的世界他可以隨自己意念,前一秒去北國欣賞冬季降下的第一場粉雪,伸出手,看著粉雪從自己指縫間輕巧滑落,後一秒去南國跟著駱駝商隊穿越壯闊波瀾,迷人又危險的沙漠地帶;上一秒是奇幻故事裡負責引領主角成長身旁的賢者配角,下一秒隨即又成為某個海上冒險故事裡負責引導主角方向的領航員,好玩又有趣。

  當然,當自己操控夢的能力再更厲害一點的時候,他有了自在穿梭別人夢的能力,至於偷偷進入別人的夢有沒有侵犯到別人權利?除非世上有夢權。

  他看盡他人的夢有黑白有彩色,有好夢當然也有壞夢,他樂於將別人的好夢毫不遺漏地看個透。但他也喜歡把別人的噩夢由他經手變成好夢。看,夢裡的他們笑得多開心啊,他從看著他們從惡夢變美夢展露的笑容中獲得了很大的成就感,儘管他深知所謂夢,其實是個一醒來就忘了個九成,不經記的東西。

  但有什麼關係呢?人們在夢中表現的各種愉悅與快樂對他來說無疑是夢中香甜又可口的美食,且比起當主角,更喜歡當旁邊扶持主角的配角,是個看起來很重要,但在關鍵時候會被故事遺棄的存在。

  就像他自己本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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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何在夢裡行動?

  照他的意願,他可以創出道路,做出可在陸地天空通行的交通工具,也可以將路變成一條花徑慢慢走,或者把夢世界變成一眼望不盡的海洋,用游的過去。

  也可以把自己變成氣球輕飄飄地飄到不知名的遠方,或是給自己一對中意的翅膀,優遊自在於天空飛翔。

  在夢世界中,只有他沒想到的,而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而他這一次決定在天空的雲海間游泳,以天上視角俯瞰在他下方不知凡幾一團團發著光,別人的夢,他知道只要進去光團,就能進入別人的夢。

  他也一如往常地自由穿梭光團,享受陌生人在夢中經歷的所有故事。

  因為他知道他本身不怎麼喜歡壞結局,所以只要一見夢的劇情即將走向悲劇,他就會舉手之勞順手一揮,讓整個夢境瞬間有如糖果色一樣多彩亮麗,氣味如剛出爐的蛋糕一樣香氣四溢,整個夢滿滿裝載想實現願望的期待與與實現之後的幸福美好。

  看故事若即將結束,他便會退出光團,繼續往下一個夢的光團前進。

  他本照常像條魚一樣游過一個又一個的光團,直到他見到下方一個光團顯現出一個頭髮有點淡橘紅,孤單小男孩的畫面,引起了他的好奇,畢竟基本上,若不自己進入光團,光團表面不會顯現出其做夢者夢的內容。

  這是一個異態的光團嗎?

  他決定讓雙腳稍微用力一擺游動,游向映出小男孩的光團,在此時,他也把自己變成外表與他同年紀的孩子,同為孩子,應該也比較好靠近吧?

  進入光團後,他安穩地在小男孩的夢中降落,他看見前方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小男孩貌似坐在家門口,托腮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

  房子看起來是老公寓,頭頂的燈壞了幾盞一明一滅,燈照不到的地方暗得有些詭譎,牆有嚴重壁癌所以有牆的地方都透著一大片白中帶灰,更別說牆上還有不知何時留下的塗鴉。

  過於安靜的整棟房子自然地透出一股窮酸氣,又加上未經整理,堆滿雜物髒亂的走廊,簡直是拍恐怖電影的最佳取景地。

  他向前走近小男孩:「晚安,現在想必很晚了吧,你怎麼坐在這裡呢?不進去嗎?我想這應該是你的家吧?」

  本來托腮的小男孩一聽到有人說話便把頭抬起來:「我在等爸爸回來。」小男孩說。

  「我坐你旁邊好嗎?」

  小男孩連忙點點頭,趕緊往旁邊坐移出一個梅林可以坐的位子:「爸爸還沒回來嗎?」

  小男孩搖搖頭:「還沒有,想必是去找大姊姊們約會吧,爸爸就是這樣,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想回家了。」

  「『談戀愛』究竟是什麼呢?讓爸爸可以一直一直不厭煩地找大姊姊們談戀愛,談戀愛真的那麼有趣嗎?」

  關於戀愛的事情,老實說梅林也不是很懂,畢竟從小就知道他缺乏所謂對『愛』的感受,自然也不能理解何謂戀愛:「抱歉,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些大人就是很熱衷於談戀愛,對他們來說,談戀愛大概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吧。」

  「所以你要一直坐在這裡等爸爸回家嗎?」梅林問。

  「就怕不好好等爸爸回來,爸爸就要憑空消失了。」小男孩癟嘴有些委屈地說。

  「那等爸爸回來之前,我帶你去逛逛好不好,一直待坐著等爸爸很無聊吧?」

  「要去哪裡逛?我才剛搬來這裡對這附近還不是很熟......」

  「我要帶你去天空飛喔。」梅林指指夜空微笑說。

  「只要牽著我的手,我就可以帶你去飛唷。」梅林向小男孩伸出手,  「對了,我到現在還沒問過你名字,你叫什麼名字啊?」

  「羅、羅馬尼.阿基曼,但是爸爸都叫我羅曼。」

  「我的名字叫梅林。那羅曼,等一下你要好好抓住我的手喔,我不想要你掉下去唷。」

  名為羅曼的小男孩,伸出手將梅林的手牢牢地抓住,之後站起來的兩人身體像是被灌了氫氣的氣球,慢慢地往上飄。

  「哇哇哇,我的身體懸空了!」羅曼聲音透露興奮。

  「我的身體好輕喔!要飛起來了!」

  羅曼看著自己的身體越飄越高,忍不住開心地笑出聲:「我家的房子,還有其他的房子就要變得好小好小喔!好棒喔!」

  在他們升高到一個程度後,梅林就開始帶著羅曼往前飛。

  他們倆牽著手並肩飛行,鳥瞰城鎮暗幕間點點生活的燈火,越過巷弄間一棟棟沉睡的屋,穿過城市裡的亮光與暗面,掠過反映珍珠色路燈波光粼粼的河面,飛過夜間寂靜沉重黑暗的山。

  梅林觀察身旁羅曼帶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好奇心與興奮感,止不住揚起快樂笑容,能見對方眼底裡的閃耀光芒如天空的星撞進了他的眼裡,知道像羅曼這樣年紀的孩子,沒一個不嚮往像隻鳥或是帶著翅膀的精靈在天空飛翔,樂於體驗在現實裡不可能發生的所有想像與驚奇。

  他悄悄地將羅曼帶往更高的地方,直到天上星群將他倆包圍。

  「你看,星星好近喔!近到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星星。」羅曼開心到笑彎起了眼。

  「諾,你伸出手,我要送你一顆星星。」

  羅曼聽話地伸出沒被牽住的那隻手,梅林在他掌心上變出光芒微弱一閃一閃的五角星:「這顆星星好漂亮我好喜歡!可以讓我帶走它嗎?」羅曼興奮地問。

  「當然沒有問題。」梅林笑著說,「但是星星的壽命很短暫,大概是帶不走的唷。」

  只見本來在羅曼掌中轉的星,在梅林說完話後,隨即一點一點化為細粉消失:「真可惜。」羅曼略帶失望地說。

  之後梅林又帶著羅曼安穩地飛回了那破破舊舊的公寓,慢慢地降落在門口後放開手,羅曼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飛行,嘴角止不住地翹起。

  「我想問你是魔術師嗎?好厲害喔!我可以跟這麼厲害的你交朋友嗎?」體驗過飛行之旅後,羅曼直視的眼神盡是對他的熱情崇拜。

  「為什麼想要跟我交朋友啊?」

  梅林好奇一問得來羅曼羞赧的笑容:「因為爸爸的關係很常搬家,所以常常才剛認識人又要離開了,幾乎沒什麼朋友可以一起玩,有點無聊。」

  「但是你帶我一起到處飛,讓我感覺像是終於交到朋友一樣......不行嗎?」羅曼說到最後有些怯怯。

  梅林並不確定像他本質上無所謂『愛』的人也能擁有朋友嗎?他只知道他可以為對方實現對方的願望,但從沒想過自己願望的模樣,若羅曼的願望是擁有一個朋友,他願意成為羅曼口中所謂的朋友,就只怕是羅曼最後看清他的真實模樣,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也說不定。

  嘛,畢竟是夢,羅曼醒來肯定會遺忘,就在夢中為陪伴羅曼玩一次友誼的遊戲也並無不可。

  「嗯,可以唷,我是你朋友囉,羅曼。」梅林淺笑回答。

  見梅林答應後,羅曼笑得好開懷。

  「我明天想看到你,後天,大後天都想見到你,好想常常看到你,找你一起玩,可以嗎?可以嗎?」

  「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話,我就跟你一起玩吧。」梅林說。

  「我們約定好了喔,來打勾勾。」羅曼伸出指尾勾住了梅林的小指,看似慎重地做了承諾。

  「我想,我爸爸應該回來了,那我就先進去囉,明天見。」羅曼打開大門,開心地向梅林揮揮手告別後將大門關上。

  羅曼關上門後,本屬於羅曼夢境的光團逐漸黯淡消失,這代表羅曼的夢境已經結束了。

  他想了想剛剛羅曼想要與他常常見面的承諾,他笑著搖搖頭,儘管他有主宰夢境的能力,但不代表他能在恆河沙數的光團中再遇到同一個人第二次,但他能肯定的是,羅曼有好好地做了一場美夢吧。

  梅林並沒興趣讓自己鑽牛角尖於這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上,也就沒把羅曼的承諾放在心上,只想著不過又成功解救了一個陌生人壞夢的成就感,那些夢中的誓言與諾言,在對方醒來之後也只會化作一縷輕煙消失,也就是只能看看的意思。

  既然羅曼的夢已經結束了,梅林向前奮力一游,決定繼續往其他夢的光團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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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喝到馬上斷片的經驗,羅曼想,他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他的記憶只到下班與同事飲酒聚會,然後不小心喝錯別人的酒......?之後完全沒有印象了。

  這大概是所謂宿醉,現在的他口乾舌燥,頭還鈍鈍地痛,他扶著頭暈暈地思考,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忍不住感嘆自己真的很不會應付這種場面同時,手往床頭板櫃摸想撈到放在上頭的鬧鐘,然而他現在遲鈍的腦袋跟身體動作有些不同步,導致他想起身時不小心用力過猛,頭直直撞上床頭板,放床頭的鐘受到撞擊影響搖晃落下,直面撞擊羅曼的臉。

  「哇--!!」

  真是完美的2COMBO連擊,痛得不知道羅曼該摸他的臉還是摸他的頭。

  但痛歸痛,他還是想知道現在幾點了,於是他拿起了掉下來砸他臉的鬧鐘一看,鐘面顯示十二點半。

  他的眼睛看到了,但還沒立即看進去他的腦,於是在一秒多的時間差後,他才大叫他上班遲到了--!

  於是所有過程,就如達文西上面的紙條一樣絲毫不差地進行:嚇到跳起來想趕緊下床,但過於心急一個床沒下好,扭到了腳。

  又一次完美重擊!

  「痛--!」

  羅曼拐著腳去浴室梳洗時,內心發誓他決定要離酒這個鬼東西越遠越好。

  他再次從浴室回到自己房間後,見到自已桌上被水杯壓住的紙,這水肯定是達文西要給宿醉的自己喝的。

  達文西這人,儘管有著喜好捉弄人的不良個性,但也是個真的有難絕對幫你一把的義氣好友,正因為在過去曾受達文西的幫助,所以達文西壞心眼的部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像這次就麻煩達文西把酒醉的他扛回家了,光是憑這一點非得請她一餐不可了,不過既然她想要的是車站前那家甜點店的夢幻草莓蛋糕,他決定在這周末找個一天約她去吃。他之前吃過車站前那家甜點店的夢幻草莓蛋糕,可說是人間難得一嚐的美味,是他過去吃過無數草莓蛋糕中口味可以排上前三名的好吃程度,但因為每日限量,賣完只能等隔天,再加上每天一推出馬上搶購完畢的速度,他思考,約她去吃的那一天要不要早點去店門口排隊。

  他邊喝水,邊拿起便條紙看,他預感如果今天中午他發生的一堆破事被達文西知道的話,肯定讓達文西笑到隔天上不了班,明明昨天難得夢到好夢的耶。

  夢到自己變成小孩,也有一個年紀與他相仿的小男孩牽著手帶他一起到處飛,還有什麼星星之類的玩意,明明夢的細節幾乎想不起來,也對夢中男孩的長相沒有記憶,但那種夢中高興的感覺直到醒來都還沒有忘掉,想必夢中的自己肯定很開心吧!

  他忍不住想,夢啊,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咕嚕咕嚕幾口將水喝完之後,還是覺得有點渴,決定起身去廚房裝水,順便拿冰敷袋冰敷自己扭傷的腳,腳看起來雖然扭到了,但似乎沒腫起來,保險起見還是稍微冰敷一下好了。

  在這點上他還真不得不感謝達文西幫他請假。

  他去了廚房裝水,又拿已經事先冰在冰箱的冰敷袋,決定去客廳邊看電視邊冰敷他的腳。

  坐在小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轉過電視幾台無聊的購物節目後,轉到其中一個節目講解關於夢的專題報導頻道停了下來。

  羅曼將腳抬起沙發上,禁不住樂嘆,用冰敷袋冰著腳感覺真舒服。

  節目看起來已經撥了一段時間了,現在是一名女性被電視台打馬賽克,變聲方式採訪的片段,女性說,她是學生時代偶然發現她有可以操控夢的能力,也因為這個能力,讓自己在夢中無所不能,或達成自己想要的願望,但缺點是會搞不清楚夢與現實之間的分界線,所以常常讓人覺得她有精神疾病。一開始發現自己可以操控夢覺得很棒很好,但直到最後她發現常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候,她意識到這可能是她能操控夢的問題,常常去精神科詢問能不能解除她能控制自己夢的方法。

  不管是醫生替她開了讓腦袋思考不要這麼活躍的鎮定劑,還是自主訓練冥想,訓練呼吸試圖讓自己放下思考,但在夢中發現她還是能控制夢時她幾乎要崩潰了。

  她記得她最後一次控制夢是她跟一位暗戀很久的男生終於結婚了的夢,但現實中她暗戀的那個男生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她猜測,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想實現的心願在夢中完成,心理感到釋懷了,從那次以後,她就能正常自然地作夢,再也不能控制夢了。

  羅曼看著節目,腦中止不住自己的想像,如果可以他好想夢到一次跟梅莉結婚的夢喔!一次也好!看穿著婚紗的梅莉一定漂亮又可愛!

  想像他跟嬌小可愛的梅莉面對面牽著手,對他說出親♡愛♡的,就讓他興奮地想在沙發上打滾。

  就怕太過興奮又讓自己受傷了,只好把這份狂喜的心情憋在胸口,決定等一下冰敷結束要開電腦聽一整天梅莉的歌!

  羅曼自認完全沒把今天請的假浪費,好好地將一段時間沒打掃的家裡做了大掃除,清出家裡不少垃圾。他將垃圾打包好拿出去丟之後,用手背揩了揩額頭的汗,他讚嘆不愧是梅莉的歌,就算是辛苦的打掃,只要聽著梅莉的歌,全身依舊很有活力,就像梅莉替自己打氣一樣。

  他丟完垃圾回來,正好見達文西站在門口對他微笑,一手裡提著東西,一手向他揮手招呼:「嗨~親愛的羅曼,不介意我帶著一盒壽司來看你吧?」

  在勞動完後吃的晚餐,真的是特別的美味,不管是醋飯米粒的Q彈香甜,還是生魚肉片肥美鮮厚的口感在舌尖融化的美味,現在的他幸福得簡直能把中午發生的爛事一筆勾銷。

  「喔~原來是打掃過了啊,感覺進你家門一股清新的風撲面而來呢,嫁給我當我太太來幫我打掃家裡好不好,我家現在超亂欠打掃喔?」達文西吃吃笑著。

  「雖然這壽司是妳請的,但自己的家還請自己打掃謝謝。」羅曼說。

  他們吃著晚餐壽司配汽水,閒聊各種雜事,達文西抱怨著不願聽她建議的上司,難帶的新人,幾個思想超天兵的同事搞出麻煩,彷彿一整天活力的額度在經過上班摧殘後,已經消磨歸零了。

羅曼看自己的好友真的很累的樣子,決定把自己中午起床發生的事說給達文西聽,果然讓達文西笑到東西都吃不下去。

  「昨天被你酒醉倒下逗笑,今天又被你的起床故事逗笑,羅曼啊羅曼,我總有一天一定會死在你手裡,死因是被你笑死的。」達文西笑到喘不過氣說。

  達文西好不容易笑到情緒平緩身體坐穩,手指抹去眼角笑到溢出的眼淚:「謝啦羅曼,我本來還覺得今天心情有點糟,看到你比我慘我好釋懷。」

  羅曼雖然一時想對這句話吐槽些什麼,但看達文西心情變好了,再加上這頓壽司是她請的,決定自己大度一點,讓達文西想笑就笑,只要她開心就好。

  在吃完壽司晚餐之後,羅曼切了兩塊之前買的草莓蛋糕給達文西跟自己當飯後甜點吃了,順便跟達文西聊聊要請客的夢幻草莓蛋糕邀約。與達文西約好時間後,達文西因為想趕著回家替皮膚做保養,所以吃完蛋糕後不久就離開他家了。

  他送達文西離開後,看了下時間,離就寢時間還有一小段,他決定這段時間用滿滿的梅莉填滿。

  據說睡前一直看自己想夢到的東西,晚上做夢的時候就會夢到一直想夢到的東西,他決定試試看這個方法,看能不能在晚上夢到梅莉。

  在網路狂掃梅莉的同人圖,觀看梅莉跳舞的MMD動畫直到就寢,為了確保自己能夢到梅莉機率變高,還把珍藏畫著梅莉的複製色紙壓在枕頭下。

  他爬進了床,期望梅莉能不能進入他的夢。

  「晚安囉,我親愛的梅莉醬。」他抱著抱枕大小的梅莉趴娃,將臉埋在柔軟的布面一親,帶著期待的心情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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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最近發現自己容易受到夢中人想要實現願望的強烈心情吸引。在他夢的世界,人類的情感是七彩的顏色,越是激烈的情感,顏色越是鮮艷美麗,想要實現的願望,無疑是等待被顏色填滿的塗色本,而他樂於穿梭在這些夢間,當他人夢的彩繪師。

  隨著他在夢的世界越久,他漸漸能看出一團團亮黃色顏色的光團,會因為夢的內容不同有所光亮或黯淡:好夢是陽光般明亮四射的金黃,壞夢可能是暗黃色或帶有血紅的橘黃色,至於不連貫出現斷層的黃色,大概對做夢者來說是個無法分類情感怪誕的夢。

  而他最近常進入淺黃的光團,常常是做夢者有想要實現願望的夢。

  他本以為,那些做夢者想要達成的願望不脫離什麼變得很有錢,或者想要得到眾人仰望的名望或無止無盡的權力,擁有世界無人能敵的力量這幾種,但當他經歷這類的夢多時,儘管想要實現前者的夢也是有但不多,他發現,更多願望的夢比他想得還要來得平凡也更貼近現實。

  想見到死去親愛的人或寵物,祈求跟好不容易約出來女孩的約會可以順利,希望工作表現可以被更多人賞識,求實現這輩子無法成真的願望,時間倒轉到不讓自己後悔的那一刻等等。

  就連在想吃到美食,求出遊日不要下雨都有可能是夢中願望。

  進入這些夢的他用他的能力一一地實現他們的願望後,被完成願望的夢在消失前會出現如雨後放晴的彩虹,他願意為了再次見到這般美麗的彩虹,一次次去他人的夢境裡實現對方的願望。

  他現在見到一團漂亮金黃帶漸層色到淡黃的顏色,他對這個光團的解讀是:現在對方對夢很滿意,但也有一個很想實現的願望。他被這樣的漸層色挑起好奇心,於是輕巧地進入了這光團的夢。

  梅林站上了川流不息人群的大街上,街上多的是與他擦身而過的黑色影子,但在如黑色河川快速流動的的人群中,見到一個色彩鮮明,站著不動抬頭上望的人。

  戶外電視牆播著一個女性正賣力地唱歌,他仔細地看了裡面的女性,他知道那是當初惡作劇一樣,以他的性轉形象造出來的虛擬唱歌角色梅莉。梅莉明明不過是存在電腦軟體裡的虛假角色,但在螢幕裡活靈活現唱歌的梅莉真實得就像一個真正的人類。

  他走近專心盯著戶外電視牆上的男人,拍拍他的肩:「嘿,你看起來似乎很喜歡那個女孩子,盯得真是專心啊。」

  「對啊,她好漂亮,我好喜歡她。」男人說著這句話時,帶著滿滿的笑容。

  「明知道我的心永遠不屬於她,但我還是好想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只要看著她好好的,我就很高興了。」

  「喔?真是個多情的男人,但是思念的心情不好好訴說的話,不是很可惜嗎?」

  等螢幕的梅莉結束唱歌畫面切換掉之後,男人才轉頭看他,男人一頭淡橘紅的頭髮與憨直的微笑讓梅林感到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淡橘紅髮色的男子問。

  「若打擾到你很抱歉,只是偶然注意到你盯著螢幕盯這麼專心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叫做梅林,你呢?」

  「我叫做羅馬尼.阿基曼,熟識我的人都叫我羅曼,所以叫我羅曼就可以了。」

  「『浪漫』嗎?看你對剛剛螢幕中的女孩如此深情,也真符合你的名字。」梅林帶著優雅的微笑說。

  「是、是嗎?」羅曼害羞地搔搔頭,「但自己再怎麼喜歡她,也知道不可能實現願望。」

  「那你想實現什麼願望?」

  羅曼被問住,有些支吾:「嗯......啊......說出來很害羞啦......哈哈。」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或許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算、算了就當作抒發心情吧,若有個人能夠聽聽我的願望,說不定心情會比較舒坦些。」

  即使想吐露心事,也讓羅曼說得有些結巴:「那個、嗯、我、我想跟梅、梅莉結、結婚,但我、我知道不、不可能......」

  「嗯?既然你想跟她結婚,那你就跟她結婚不就得了?畢竟是夢嘛!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變出手杖往空中一揮,羅曼沒能理解梅林動作的意思:「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梅莉醬現在在你後面,你要不要回頭?」

  羅曼半信半疑地轉頭,在前方好幾步的距離真的看到梅莉了,而且梅莉還正跟他招手。

  現在羅曼瞪大眼睛的神情讓梅林很滿意,此刻梅莉帶著快樂心情的小跑步迎向羅曼,往他懷中飛撲。

  「你可是梅莉醬的準新郎喔,你怎麼跑啦?」

  梅莉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聞得羅曼都醉了,口中一直喃喃自語真的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啊?羅曼你好可愛♡你和梅莉醬之前就彼此互許終身不是嗎?還是羅曼要當騙走梅莉醬的心之後再把梅莉醬拋棄的壞男人嗎?」梅莉做出氣鼓鼓的樣子直讓羅曼大叫梅莉醬好可愛!

  「當然不會拋棄妳!妳是我最心愛的梅莉醬,我才不會拋棄妳!」

  與梅莉擁抱時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是一頭滑順又美麗的白髮,就連身上的芳香都如此真實,夢寐已久的願望實現得過於簡單,讓羅曼神智過於震驚沒能回神:「你不是最喜歡梅莉醬了嗎?啾♡」梅莉在羅曼唇上輕輕一吻。

梅莉笑逐顏開的笑臉看得羅曼心跳砰砰,全身燥熱。

  「哼哼,梅莉醬的小羅曼好像很害羞唷?」梅莉掩嘴笑,「等你冷靜一點再回家找梅莉醬吧,明天就要成為梅莉醬丈夫的小.羅.曼。」

  梅莉一個眨眼,一個飛吻,就把羅曼的魂牽到不知何處了,梅莉則是愉悅地踏著小碎步離去,淹沒在人群中。

  「太、太難以置信了!梅林,你究竟是?」羅曼為剛剛太過讓人驚訝的場景的狂眨眼,到現在依舊不可置信的樣子。

  梅林向羅曼優雅行禮:「我只是忠實地實現你的願望而已。」

  梅林接著又變出手杖向空中揮,時間快轉來到了第二天結婚現場,梅林在羅曼身上變出一套可以顯現羅曼英俊帥氣,極為體面的白西裝,讓羅曼身上的白西裝能與梅莉的白婚紗相互輝映。

  現在羅曼的心情緊張到心臟就下一秒要從自己口中跑出來的樣子。

  站在牧師前的正是即將成為他妻子,他的美麗新娘,梅莉醬。

  他在身旁眾人目光的圍繞下,趕緊上前牽住梅莉的手,聽著牧師替他們宣讀婚約,交換戒指與誓言後,他再次擁抱梅莉醬。

  他永遠記得玫瑰金的戒指如何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光輝,擁抱梅莉醬的溫度真實得不像夢,連唇的溫度都是帶人體溫度的暖,他聽身後參加他們婚禮的賓客間響起如雷貫耳祝他們幸福的掌聲,此刻他根本處於幸福的巔峰。

  他覺得他身在婚禮,與梅莉醬成為新郎新娘的粉紅泡泡裡,美妙又香甜。這樣的感受無疑很美好,但對羅曼說還是感覺缺少了些什麼。

  「恭喜你結婚啊,羅曼。」

  梅林變出一枝白色玫瑰花走向羅曼前,將白玫瑰花枝插進羅曼的白西裝胸前口袋。

  「祝你新婚快樂?」梅林微笑祝福。

  「嗯......謝、謝?」

  插進羅曼胸前口袋的白玫瑰沒過多久隨即枯萎凋謝。

  「怎麼了,不喜歡?」梅林看著枯萎的白玫瑰好奇問。

  如果羅曼現在真的很高興感覺願望被實現的話,這朵白玫瑰基本上不會枯掉,到羅曼醒來之前都是一朵新鮮的玫瑰,然而現在卻枯了表示羅曼還有心願沒被完成。

  「嗯,我很喜歡這個夢,非常喜歡這個夢,喜歡到我肯定醒來之後都不會忘記這個夢。」羅曼搔搔頭羞赧道。

  「但我也知道,梅莉醬並不是真的人,只是電腦虛擬偶像,她永遠沒辦法成為我的伴侶。」

  羅曼說完這句話後,他身邊婚禮的布景,牧師與賓客,還有身為新娘的梅莉醬旋即成為一團黑色的漩渦從中心吸收消失,空間變成純白,只剩下他與梅林的空曠房間。

  「既然你覺得你的願望沒被實現,那你想要什麼?」

  「嗯,大概是『真正的戀愛?』」可能是想掩飾這說出羞人願望的羞澀,羅曼刻意打哈哈地說著:「別、別看我快轉職成大齡男子魔法師,我還是很羨慕超級羨慕有對象的人啊,如果在我死之前都沒有真正談過戀愛,我一定會很遺憾地死去啊。」

  「我很想要一個對方喜歡我,我也很喜歡的對象。但這樣的願望應該要醒過來自己去實現才對,只會在夢裡說說又有什麼意思呢?」

  「抱、抱歉啊,我大概只是想要抱怨這樣不成材的自己吧哈哈,梅、梅林你別介意,我的抱怨你只要聽聽就好啦,真的,你為我辦一場我跟梅莉的婚禮我超開心的。」

  「我都忍不住想吐槽自己,想在大齡宅男身上尋求戀愛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哈哈哈......」羅曼越笑越乾,乾到連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他向梅林雙手合十,誠心請求,「梅林拜託,既然你能操控夢,可不可以幫我截前面我跟梅莉醬結婚那一段就好,後面這一段不重要所以去掉也沒關係。」

  因為羅曼的反應實在太有趣,讓梅林忍不住笑出來:「就我來看的話,其實這一段比前面那一大段有趣很多喔?」

  「戀愛啊,老實說我也沒有經驗呢。」梅林摸摸下巴說,「應該是說,我的個性很難跟人真心互動......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談戀愛。」

  「但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啊,而且你的長相我相信你不用追求別人,自然有女生倒貼。」羅曼靠近細看了梅林的臉,下了這樣的感想。

  「你說得沒錯的確如此,但老實說非常無聊,我喜歡逗她們玩並不代表希望她們介入我的生活。比起現實世界,夢的世界有趣多了。」梅林微笑說。

  「我的話,自認沒你那種長相,也自知自己宅到很難有對象,所以有對象這種事情也只是想想,對,想想,我可是有好好抱著孤老終生的覺悟喔?」

  聽完羅曼的話,讓梅林從隱隱的笑隨即變成噴笑:「你可不像我決定放棄現實了,你會醒來的,而且還會繼續面對生活,如果這麼早就向現實投降的話,你生活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三十歲就決定孤老終生的覺悟?你不覺得你對不起那些年紀比你大的人嗎?」

  梅林的話說得太有道理,讓羅曼一時無法反駁,他嚅囁:「你、你說得也沒錯啦,但孤老終生什麼的,我是真的這麼想的。」

  「我才在意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放棄現實?』你再怎麼厲害最後也得從夢中醒來不是嗎?我看你才開玩笑。」羅曼說。

  梅林沒對羅曼的話正面回應,直接轉了話題:「既然我們都沒有戀愛經驗,要不我們試試看來談個戀愛?反正夢裡的一切完全不與你現實相干不是嗎?醒來就忘了多方便啊。」

  「就算戀愛對象是我這個男的?」

  「我如果想交往啊,不看性別,只看有不有趣喔?」

  「你在現實裡面肯定會被人說臉皮真厚。」羅曼說得篤定。

  也許是為自己年紀越大卻依舊沒對象感到不安,竟還真的起了『既然找不到女生那就男生試試看吧』的心思,但一想到過去只要自己不厭其煩地跟達文西哭訴自己怎麼還是個沒有對象的王老五,達文西同樣不厭其煩地笑著勸他說:『既然找不到女朋友就找男朋友嘛!你就試試看找男的嘛,說不定你會發現你其實是彎的。』

  彷彿從梅林身上看見了達文西嘴角上揚邪惡魔女的微笑,就像答應了梅林這個要求,會讓魔女達文西的奸計得逞,且在很多方面上也說不通,所以他是絕不可能答應梅林這個主意。

  「不了,還是容我拒絕吧,戀愛的事情,我想還是回到現實去執行比較可靠。」

  梅林注意到羅曼夢的光團越來越淡,代表他快醒來了。

  「但在離開之前還是允許我向你道謝吧,謝謝你實現了我想跟梅莉結婚的願望,我這生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夢的。」

  印在梅林瞳孔裡的,是羅曼將離去前對他回眸一笑的身影,也因為羅曼最後帶著感激的微笑,竟讓梅林心中產生些許動盪,這種被他稱為悵然若失的感情。

  「這樣的話,不就反而讓我很想要再見你一次面?你真的很有趣呢,羅曼。」梅林繼續停留在光團已經消失的原地低吟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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